再看苗盛慧那边,凝血蛭已经颤颤巍巍从好汉手背的伤口爬出来了,只是它不复刚才那个透明空灵的样子,而是全身黑黝黝的,当然这黑不像是顽童在泥土中打滚的污渍,而是由内到外的黑亮。
当然也不是纯黑,如果认真看上几眼,可以发现这水蛭体内还是有几根血丝,但是黑气太重太浓,完全把血丝的颜色吞没了。
那名好汉见自己的右手不再流血,伤口周围的黑气也不见了,于是连忙问道:“我,我好了吗?”
苗盛慧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,嗯了一声,算作回应。
而后她从腰际的布囊中取出一个白色的瓷瓶,苗盛慧伸出右手食指,对准凝血蛭的方向,凝血蛭瘫在一边休息的身体立马蠕动了起来。
胖乎乎的身体爬上苗盛慧的指头,整个身体就像是胀满了水,好像随便一扎就会刺破。
苗盛慧轻轻触摸了一下凝血蛭的脑袋,眼眸中流露出一种慈祥怜爱。
只是这温情的时刻并没有持续多久,苗盛慧将指头靠近瓷瓶,凝血蛭挨近了瓶口,随即朝里面吐出肚子里的液体。
说也奇怪,这液体在凝血蛭肚子里本来是黑色的。可是当凝血蛭吐出来后,却是一种青绿色的液体,不知道是何种原因,难道是遇到空气,发生了什么化学作用?
不过苗盛慧可不管这些,她一直举着凝血蛭,直到它将肚子里的液体全部吐干净为止。
凝血蛭的身体也越来越干瘪,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,到最后就只剩下黄豆一样大小了。
随即不再动弹。
“姑姑,它是死了吗?”苗灵儿看到凝血蛭吐完液体后不动了,大抵知道是什么情况,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。
苗盛慧嗯了一声,说:“死了。”
而后将那个白色的瓷瓶封口,放回布囊之中,至于凝血蛭,她也把尸体收回了原本的竹筒里面。
对此,苗灵儿有些不解,她问道:“那枚竹筒之中不是还有别的凝血蛭吗?”
这是苗疆的规矩,除了特定的一些蛊虫以外,很多小的蛊虫都是群居的,独居的是红木竹筒,寓意好斗凶狠,群居则用软木黑塞封口。
小钻风问苗灵儿怎么了,竹筒里有这只凝血蛭的同类不是很好吗,相当于回家了。
苗灵儿却说,他根本就不懂。
小钻风睁着大大的眼睛,一脸的茫然:“你讲了我才懂嘛。”
顾青峰却陡然明白过来:“是不是因为,这群蛊虫会吃尸体,哪怕是同类?”
苗盛慧抬眸,狭长的眸子晦暗不明,却丝毫不避讳:“蛊虫能活下来,哪个不是经历一番搏斗,厮杀之后,那些尸体到哪里了呢?答案只有一个,吃掉。”
这就是生存法则,弱肉强食,想活着只有强大,殒命了就成他人的肥料,也就是说,苗盛慧把这只凝血蛭放回竹筒,就是让其余的凝血蛭分食的。
听此,有人忍不住小声评价了一句:“也太冷血了吧。”
“呵。”只换来了苗盛慧满不在乎的一阵嗤笑,她说这是凝血蛭最佳的选择,死得其所。
这话从道理上说并无问题,可是听起来却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。
再说了,刚才苗盛慧明明是那样怜爱得看着凝血蛭,怎么会在转眼之后,将其当做其他蛊虫的食物,也太铁石心肠了。
想到这里,众人对苗疆女人的成见再度加深了些。
果然,苗疆女子都不是好惹的,对自己一手养育的蛊虫都可以如此对待,以后还是离远点好。
然而那名被苗盛慧拯救的好汉,看着众人的反应,忍不住嚷嚷了起来:“都瞎说什么,要不是这位苗疆姑娘,我王大志今天就去见阎王了,你们唧唧歪歪个屁啊!”
王大志称呼苗盛慧,已经从苗家姑姑到姑娘了,也不知道是何用意。
不过细想一下,他们处于同一时间段,喊声姑娘似乎也情有可原。
这时顾青峰喊了一句:“既然大家已无大碍,依顾某之见,还是继续赶路吧。”
众人不好再说什么,本来他们一开始进入这间墓室,是没有出口的,所以当时顾青峰才会让大家在这里暂作休整,可是冰壁融化,壁画显现。
就在壁画的末处,包天师与方腊遥望的方向,蜿蜒出一条黑洞。
那黑洞不同于之前他们闯关时遇到的洞穴,眼前这条黑洞,洞口约莫两米,宽达一米,黑咕隆咚的,阴冷潮湿的风从里面吹出来,送出一阵阵发霉的臭味。这股怪味有点像腐烂的死老鼠味道,又有点像成年男子多年不洗脚却穿了整整一月有余的臭袜子,咸咸的都腌入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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