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下一下得挤压着钟夫人的身体,不知疲倦,不知生死。
最后蓝胡子看不下去了,他拍着史大年的肩膀,让他节哀:“逝者已走,生者还要继续。”
“兄弟,不要太难过了,让钟夫人好好得走完这一段路吧。”
哪曾想一向对蓝胡子敬重有加的史大年,突然就跟他翻了脸,史大年一把推开蓝胡子的那只手,警告他不要乱说话。
“阿苑,不会离开我的,她不会!”史大年大声吼道。
蓝胡子皱紧眉头,回吼道:“你认清现实好不好?钟夫人已经走了,你现在继续按压,不过是折磨她的身体而已,难道你想把她的整个胸腔都按烂,才满意?”
“史大年,不要再让她继续疼了,这不是救她,是折磨!”蓝胡子的最后一句话终于喊醒了史大年。
史大年将手拿起来,只见钟夫人的上半身确实相对塌陷了一些,毫不怀疑,如果他继续下去,真的会把钟夫人的尸体给损坏。
“阿苑、阿苑……”史大年一边哭着,一边喊着钟夫人的小名。
顾青峰也上来劝说,这一路本就凶险万分,生死在所难免。
这话听上去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之感,但确实是事实,生死这种事本就不是他们所能决定的,早在他们进了巴山以后,性命就早就不属于自己。
道理,史大年都懂,可他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。
史大年舍不得钟夫人,他跪在钟夫人的尸体前,泪如雨下:“是我,是我害了阿苑。”
“阿苑说见桥则变,逢白则亡,她不愿意过桥,是我非要劝她过来的,是我的错。”
史大年把责任都推在了自己身上,他没想到那个刀三明的预言居然是真的,更没想到,钟夫人的结局居然是被吓死。
他满以为只要自己保护得好钟夫人,她就会没事的。
就算史大年技不如人,前后还要顾青峰一行人的高手坐镇,一切都不会有什么问题。
史大年是这样想的,顾青峰他们也是这样想的,却万万没有想到,一切早已注定。
“这是宿命!”这时,一直冷眼旁观的四姑娘站了出来。
他告诉大家,早在钟夫人刚才识得‘地仙居’三个字后,她的宿命就已经开始了,但凡她不认识这些字,就不会去看那牌坊上的故事,更不会因此被突然冒出来的蛇头给吓死。
说穿了,宿命这种事,是躲不过的。
否则的话,为什么前面巴人留下来的那些文字,无论是木屋里的石碑,还是洞穴前面的小字,钟夫人都不认得,偏偏走到这里,却神奇得念出了牌坊上的每一个字。
杨百手喃喃自语,他说:“那个刀三明居然真的。”
要知道杨百手也是主要在上海滩混迹,那个神算子的威名,他当然听过,但是对于他这种人来说,比起算命,杨百手更对街头上说书先生的故事感兴趣。
“与其说,见桥则变,逢白则亡这句话是刀三明给钟夫人的警告,更准确来说,是给她的一种提醒,让她知道自己的命何时结束。”
天明不可违,宿命更不可更改。
一切早已注定。
可是不管大家说再多,史大年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,他没有办法接受爱人的去世,甚至想着要同钟夫人一起走,这样奈何桥上,黄泉路边,她一个人才不会显得孤寂。
顾青峰劝他,不要这样。
钟夫人临死前不是叫他要好好照顾自己,好好活下去,他如何忍心叫钟夫人失望。
“一个人真正死亡,不是从生命结束的那一刻算起,而是这个世上再没她留恋牵挂的人,再没记着她的人。”
“你活着,不是为自己活,而是带着钟夫人的那一份顶立世间,这样有个人一直记着钟夫人,她才不会那么快被世人遗忘。”
顾青峰说得自己有理,可史大年到底是贪心的,人跟记忆他都想留下。
史大年想到了四姑娘,他跪下给四姑娘磕头:“四姑娘,我知道这世上没有你办不到的事情,我知道我是强人所难,可是求求你了,求求你救救阿苑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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