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还有一张草席,那老汉应该是在草席上睡的,要说那老汉害了那么多人确实罪不可恕,但他对自己这个孩子是真的好。
只可惜,万事万物逃不过‘命运’二字!
那个肺痨小孩儿很虚弱,他隐约听到外面有动静,喊了一声:“阿爹,是你回来了吗?”
顾青峰没有回应,小孩儿撑着力气坐了起来,他气若游丝,就连喘气都好像很吃力的样子。
这时杨百手也凑了过来,他一看那个小孩儿就摇了摇头:“我估摸着这小孩儿估计快不行了。”
肺痨这种病本来就很难治,再加上那小孩儿身体那么虚弱,根本受不了什么折腾。
要是让小孩儿知道他亲爹已经没了,怕是他根本承受不起这个打击。
顾青峰叹了口气:“要是飞雪在就好了。”
苏飞雪是搬山道人,精通一些医学奇术,兴许她会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。
不知怎么的,顾青峰突然想起了在浚县时遇到的老乞丐,当初老乞丐曾经跟他说过,就凭他一人,根本救不了天下。
以前的顾青峰自视甚高,可现在,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,这世间有太多的事,他无能为力。
苏飞雪,他救不出,这个患肺痨的孩子,他亦拯救不了。
那个孩子没听到父亲的回应,又喊了一声:“阿爹?”
顾青峰听得心酸,回了一声:“我不是你阿爹,你阿爹出远门了,他差我送钱给你,十个大洋我放桌子上了,你……”
顾青峰想说你一会出来拿,但又怀疑他会不会没有那个力气。
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周身,顾青峰长叹一声,甩袖离去,至于那个孩子到底能不能活下来,一切就听天由命了。
船越一夫本来还想在这里歇歇脚,见顾青峰走了,他们也只能乖乖跟上。
众人走在路上,高桥光想抱怨顾青峰,但一看顾青峰脸色不好,就不撞枪口上面了。
可是这会已经四五点了,要不了多久,天就黑了。
难不成今夜又要在荒野里面凑合,高桥光看向船越一夫,船越一夫正在看地图,他说:“后面好像没有什么凶险的地方了,我们抓紧时间赶路,兴许能早点抵达五溪村。”
这里距离五溪村只有不到半天的脚程,他们加快脚步,时间应该能赶得差不多。
“文叔不是说,咱们到了五溪村就安全了吗?那里都是少数民族,没多少心眼,咱们还可以跟他们换一些野味草药。”杨百手提到五溪村,想要转移注意力,让顾青峰别再去想那个得了肺痨的可怜孩子。
偏偏高桥光改不了嘴欠的毛病,他抖机灵得问道:“五溪村,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不是因为村里头有五条小溪?”
杨百手看了高桥光一眼,冷笑道:“那你是不是因为生在一个高大的桥面光滑的地方,所以叫高桥光?”
高桥光白了杨百手一眼,说了一声:“切。”
“我就随便问问,你顶什么嘴,那五溪村不是生活在少数民族吗?我就是希望大家都注意一点,少数民族一个个人高马大,一脸凶相,遇到争执就用武力解决,远不如大和民族那般智慧。”高桥光道。
顾青峰不知道高桥光这是哪里来的谬论,他连见都没见五溪村的村民,就这样无理攻击,真是让人气恼。
杨百手也没想到高桥光为了抬高他们日本人,就随便进行这样的种族攻击,于是冷笑道:“我看呐,只有不懂历史和不尊重文化的鼠目寸光的小人才会一叶障目,觉得自己的民族是最优良的品种,实际上呢,满口喷粪,就跟没读过书没听过人话一样。”
当时,高桥光就急眼了,恨不得上去撕碎杨百手。
杨百手故作惊讶得说道:“啊,高先生怎么生气了呀,是我说错什么了吗?”
“哦,原来是您误会了呀,你觉得您就是那个只知道满嘴喷粪,给自己民族抹黑的臭老鼠屎吗?”
杨百手笑得贱贱的,嘴里的讽刺也是难听得很:“您别自己对号入座呀,我没说你高桥光是鼠目寸光的小人,更没说你们大和民族有啥问题呀。”
高桥光差点都拔枪了,船越一夫瞪了他一眼,让他赶紧退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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